“普天之下只有太子爷对您推心置腹,可您却对他无情无义,当今圣上阴险狡诈,刚愎自用,全无任君之风,究竟谁是良人,您还看不清吗?”
“若非新帝派人假扮您为诱饵,太子岂会沦为阶下囚?早逃亡草原举兵。”
“皇后,是您负了太子!您为何忘了太子与您青梅竹马的情份?”
凌普忽而嚎哭一声,起身撞柱而亡。
楚娴握紧匕首,心内五味杂陈。
婉凝在养心殿内焦急踱步,直到看见娴儿双手染血失魂落魄前来,登时急的冲上前。
“娴儿,你是不是杀了废太子?娴儿,你怎么了?”婉凝察觉到娴儿神色沮丧,顿时忧心忡忡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沉吟片刻,瞬时大惊失色:“皇后”
完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定是被废太子捅破。
梁九功后悔莫及,早知该用温和的法子慢慢捅破窗户纸,也不知今日这一记猛药,娴儿能否承受住。
迟早要捅破这件事,否则若有心之人选在不恰当的时机戳破此事,定会让帝后彻底离心。
是以,梁九功并未阻拦今日之事。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是他。”楚娴跌坐在绣墩上。
婉凝一头雾水:“娴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梁九功直言不讳:“娴儿,可那又如何?这些年来,你与他相爱相杀,你戕害他的次数,也不少,扯平了不是么?”
楚娴哑口无言,扯平,如何扯平,若非当年四爷戕害,她也不会倒霉来到这个世界。
若非她与八爷沆瀣一气,在江南对四爷布下杀局,她与四爷不会以池峥与林姝的身份相知相恋。
她与他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互相亏欠。
太子能与她说破当年的丑事,定也会在四爷面前挑拨离间,四爷又知道多少?
“皇后,宫宴快开始了,老奴伺候您更衣。”梁九功亲自捧来凤冠吉服。
“阿牟,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我戕害他?”楚娴惴惴不安。
“娴儿,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是他亲封的皇后,他的子嗣全都是中宫嫡出,你若心狠些,携幼主临朝听政又如何?”
“娴儿,你是皇后,也能当太后,只在你一念之差。”
梁九功将沉甸甸的凤冠压在娴儿头顶。
“娘娘,万岁御驾在养心殿外等候。”穗青将长护甲小心翼翼套在皇后指尖。
楚娴脚踩花盆底,在春嬷嬷与羡蓉饿的搀扶下,款步往养心殿朱门走去。
来到门前,却不见皇后凤辇,楚娴四下张望,费解看向春嬷嬷。
“皇后,与朕共辇。”
四爷含笑朝她伸出掌心。
“还是让凤辇来吧。”楚娴忐忑看一眼紧跟在四爷身后的起居官,帝王一言一行都有起居官记录在册。
若被人瞧见帝王起居注上写着皇帝与皇后不成体统共辇,四爷定会被后世嘲笑。
“哎”猝不及防间,四爷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上御辇。
“苏培盛,让起居官将这段删掉,不准记录。”楚娴依偎在四爷怀里,急的朝苏培盛轻呼。
“皇后娘娘,帝后恩爱无需避讳,这是万岁爷赐给娘娘的恩典。”一旁的梁九功揣手提醒道。
楚娴忐忑哦一句,坐在四爷怀里不敢乱动。
“娴儿,你若觉得御辇不自在,朕陪你徒步前往皇极殿。”
四爷附耳喁喁细语。
“今儿我杀了人。”楚娴低头,压根不敢与四爷对视:“废太子死了,我杀的。”
“他死前,可曾与万岁爷说过什么?”楚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四爷不吭声,他不吭声,就代表太子对四爷说的话,他听进了心底。
“皇后,你觉得胤礽会与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