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趁他神智不清,问出淑儿的秘密,她多个把柄在手,夜里也能睡得踏实些。
“爷,我是淑儿啊,爷”楚娴捏着嗓子娇滴滴回应。
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套出那神秘女子的身份。
“姝儿!”
猝不及防间,沉重的身躯压将下来,楚娴吓得不敢乱动。
“姝儿”
男人闭着眼眸压下肩,灼热呼吸喷洒在耳畔。
“你为何都不来寻我?姝儿很想你。”
“你怕不是连我的闺名都忘了吧,呜呜呜”楚娴忍着恶心,矫揉造作的假哭。
“不曾忘怀,姝儿”
兀地,耳畔的呼吸声愈发急促,楚娴纳闷,泪眼婆娑转头看向埋在她颈窝的四阿哥。
一转脸,竟与一双暴怒阴鸷的眼睛不期而遇。
“那拉氏!谁准你来此!”
天旋地转间,楚娴被猛地推下床榻,结结实实跌坐在地。
“四爷,妾身在为您侍疾,方才您意识不清,抓住妾身情深意切唤淑儿,也不知淑儿是哪位妹妹,可需妾身将她请来照顾您。”
楚娴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四阿哥苍白憔悴的脸庞,想从他眉宇间寻出慌乱神色。
可四阿哥素来喜怒不形于色。
此刻眸中除了对她的愤怒与厌憎,再无旁的情绪波动。
“滚!非我允准,那拉氏不准踏入前院半步!滚!”
迎面飞来个瓷枕,楚娴吓得闪身躲开。
砰地一声,瓷枕跌碎在地,迸散的碎瓷片散乱袭来。
楚娴抬袖已晚,手腕被一块迸起的碎瓷片划伤,登时血流不止。
“四爷息怒,妾身这就退下。”
楚娴敢怒不敢言,捂紧手腕,缓缓站起身来。
担心转过身会被他一剑捅死,她不敢将后背留给四阿哥,只敢面朝床榻,徐徐却步,退出屋内。
行出门边,她兀自顿住脚步,盯着四阿哥阴冷的目光,再次踏入屋内。
一曲膝,匍匐在床榻前。
“爷,妾身今儿想与您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管那淑儿是谁,妾身愿倾尽所有,成全您与淑儿姑娘,妾身愿退位让贤。”
“从前是妾身愚昧无知得罪四爷,妾身自愿禁足于福晋正院内,永不靠近前院十丈之内。”
“随你,若无旁的废话,滚。”
鼻息间都是那拉氏身上恼人的脂粉气,胤禛嫌恶抬手擦拭唇瓣。
“妾身说完了,妾身告退。”
楚娴起身,依旧面向四阿哥,不卑不亢却步离去。
回到福晋正院内,关上朱门那一瞬,嘴角的笑容再压不住。
“再赏,福晋正院上下仆从再赏赐五两,不,十两银子,晚膳我要吃席,让厨房做一桌席面来,再去酒窖启一坛羊羔酒来,用冰镇上。”
是夜,楚娴喝得醉醺醺,欢喜之余,却涌出无尽孤寂。
不知池峥身在何处。
穗青将她的死讯告知池峥,说池峥在她衣冠冢前悲痛欲绝。
楚娴孤独蜷缩在床榻上,咬唇忍泪。
直至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