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承认,自己竟有一瞬间因此而起的心动感。
“躺喺度喇,要我请你咩?”齐雁声重复,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帮你揉下,好快好返嘅。”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羞耻和渴望的情绪攫住了霍一。
“我不…”她再次下意识拒绝,蹦出两个僵硬的国语字,声音却比刚才更小。
齐雁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温和而坚持。
僵持了几秒,或许是疼痛让她渴望任何形式的缓解,或许是齐雁声目光太过笃定,霍一终于缓慢地、带着点迟疑地,将身体挪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头枕在她的腿上,侧躺下来,把整个背部和蜷起的、正承受着痛苦的腹部区域,暴露在对方面前。
齐雁声的腿隔着薄薄的亚麻布料,传来温热的体温和坚实的支撑感。她身上有淡淡的、混合了护肤品香气和极淡汗意的味道,不浓烈,却让人安心。然后,一只手,温暖而干燥,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隔着她身上柔软的棉质t恤,按上了她的小腹。
“位置啱唔啱?”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霍一闭上眼,鼻腔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那只手开始缓慢地、顺时针地揉按。力道不轻不重,精准地避开了棉条存在的不适感,专注于缓解肌肉的痉挛。她的手掌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那持续的、沉稳的按压,像在抚平一块皱缩的绸缎,一点点化开那纠结的硬块。
疼痛并没有立刻消失,但它似乎被这温和的力量束缚住了,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力度可以吗?”齐雁声又问。
“可以…”霍一的声音闷在对方的衣料里。她全身的肌肉都在这揉按下慢慢放松下来,一种疲惫感席卷而来,但不同于之前的无力,这是一种被接纳、被安抚后的松弛。
她们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空调低沉的运行声,窗外隐约的车流声,以及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齐雁声的手偶尔会调整位置,寻找更僵硬的结点,耐心地揉开。她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霍一的肩头,带着安抚的意味。
霍一的脸埋在她腿间,鼻尖蹭着柔软的布料,能感觉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带来的轻微起伏。在这个姿势下,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将对方做到求饶的掌控者,而是一个被照顾、被呵护的对象。这种角色的倒错,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反而生出一种隐秘的、近乎堕落的安心
,知你。你係嗰种,唔到顶唔顺都唔会出声嘅人。”
霍一闷闷地埋着头,脊背拱起一个略显单薄的弧。
是的,她知道她。知道她人前的傲慢,人后的别扭,知道她对年长女性的复杂情结,知道她在床上的侵略性与偶尔流露的依赖,现在,也知道了她这隐藏在强健体魄下的、周期性的脆弱
这让她感到越来越多的恐慌,以及,越来越沉重的牵扯,汹涌而至的归属感。
疼痛在持续的揉按下,渐渐退潮,变成一种迟钝的、可以被忽略的背景音。疲惫和姜茶带来的暖意让她昏昏欲睡。霍一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意识开始模糊。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齐雁声的手停了下来,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没有再动作,只是提供着稳定的温暖。然后,有一只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从发顶到发梢,一遍又一遍,带着无限的耐心与怜惜。
她似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有时我都想照顾你多啲。”那声音低得像耳语。甚至只是传到耳朵边,而昏昏欲睡的霍一已经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霍一彻底沉入了黑甜的睡乡。这一次,没有冷汗,没有绞痛,只有身后温暖的依靠和腹部那持续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暖意。
不知睡了多久,霍一被小腹隐约的胀痛和需要更换棉条的提醒唤醒。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还枕在齐雁声的腿上,而齐雁声,竟然也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那只手依旧护在她的小腹上。
窗外的天光已经微微发亮,黎明将至。霍一轻轻抬起头,不想惊醒她。但对方还是立刻醒了,常年练就的警觉性让她睡眠很浅。
“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好啲吗?”
霍一点点头,撑着手臂坐起来。痛感已经减弱到大半,虽然依旧不适,但不再是那种无法忍受的折磨。“好多了,多谢你joyce。”
她看向对方,齐雁声一向光彩照人的脸上带着倦容,为了照顾她,显然一夜未曾安枕。而她竟觉得理所当然,这种安然仿佛她们已是生活多年的伴侣,早已过了需要愧疚、感激和回报的阶段。
她凑过去,吻了吻齐雁声的唇角。那不是一个带着欲望的吻,而是轻柔的、珍视的触碰。
“辛苦你。”
齐雁声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回应了这个吻,同样轻柔。“唔使客气。”
霍一站起身,准备去浴室处理一下自己。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沙发上姿态依旧优雅,却难掩疲惫的齐雁声。晨光熹微中,她的侧脸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j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