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兄!张默兄在家吗?”
院门外那明显是装出来的亲热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暗卫们瞬间绷紧了身子,手按在腰间的刀上,死死盯着大门。
这时候来的,会是谁?
萧云湛嘴角慢慢的一点一点地上扬,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寒光。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哪儿都有他。
一个穿深褐色常服的人影探进来,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食盒,不是张承业是谁?
他刚迈过门槛,就看到萧云湛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好像迎面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
“殿、殿下?”张承业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食盒在手里晃了晃,差点砸在门槛上。
“您怎么会在这儿?莫非……张默兄他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急着问,一边往屋里瞟,目光扫过屋里的狼藉,最后落在墙角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
张承业手里的食盒“咚”一声砸在地上,里面的瓷碗碎响半天。
他踉跄着冲过去蹲在尸体旁,声音发颤:“张默兄!这、这是怎么回事?谁害了你啊!”
萧云湛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演。
“张大人这眼神本王真是自愧弗如啊,这白布盖的如此严实,张大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张默。
佩服,佩服!”
萧云湛话里的嘲讽就快刺穿张承业的脸皮了。
张承业慢慢转过身,一脸的哀伤,可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回殿下,张默是我家旁支兄弟,虽说不常来往,可毕竟沾着亲……”
“不常来往,你现在又为何寻来?”萧云湛凉凉地打断他。
“前阵子您让我查漕运小吏的事。
张默是胥门水关的关令,手里握着不少过船记录。
卑职想着过来问问,能不能透点消息,也好早点揪出那些勾结太湖帮的人……”
萧云湛盯着他的双眼,“张默可有妻儿?”
“没、没有!他打小就孤僻,一直没成家。
家里原先有个老仆,前阵子也告老回乡了,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倒是有闲心私设冰窖。”萧云湛话锋突然转厉。
“而且冰窖里还藏着姜勇一家的尸体!”
“姜勇?”张承业愣了愣,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谁。
“就是丁晋那个表弟?他、他一家怎么会在张默的冰窖里?”
“殿下!殿下!仵作来了!”
周文彬领着陈仵作小跑着赶来。
陈仵作背着验尸箱,手里提个灯笼,板着一张老脸,多少带着点怨气。
周文彬刚迈进门,瞥见地上的尸体和脸色惨白的张承业,脚猛地顿住。
“殿、殿下,这是……张默大人?”
他环顾四周,小心翼翼问道:“那、那姜勇一家……”
“在冰窖里。”萧云湛指了指后院,对陈仵作道:“你先去验姜勇一家的尸体,仔细些。”
陈仵作应了声“是”,跟着暗卫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