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岚山瘟疫一事,还能有什么?
云见鹤心里和明镜似的。
无非就是要对他进行一番夸赞,再赏赐一些精致的小玩意。
实话实说的话,他并不感兴趣,乃至对皇上他也兴致缺缺。
一国之君却被云阳明蒙蔽至此,仅因一次禅让的举动便将他的其他做为置之不理,一叶障目,固执地以为他就是真正的忠臣。
且不说云阳明之前是何居心,单单将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拎出来,都够他死八百遍了。
所以对于一个称不上明君的君王,着实没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地方。
很快他便踏入了御书房。
云见鹤暗暗抬眼观察四周,与他先前的想象不同。
他本以为书桌上会是奏折乱丢,凌乱堆叠的局面,皇上应该躺在塌上抱着外邦美人寻欢作乐,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书桌上干干净净,奏折都正正好好地摞在一处,青天白日里依旧点着几盏烛火,将阳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映得明亮通透。
听到动静,皇上转过身的同时云见鹤立马移开视线,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地板。
直到头顶传来声音,云见鹤才起了身。
皇上对着他一顿夸赞,云见鹤一副悉心听着的样子,其实思绪早已飞出去了。
刚才起身时,他快速瞄了眼挂在墙上显眼处的东西——
那是一张美人图。
仅是一眼,那女子的脸便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浓眉杏眼的女子笑得张扬,似乎天地间在她面前全都失了色,即使身着大晟服饰,从她那及腰的卷发也能看出此女绝非大晟人士。
而是一名外邦女子。
她的腰间坠着个玉佩,玉佩纹样独特极具辨识性,大晟记载里从未有过,反倒像楼兰的工艺。
而画中女子的长相几乎是瞬间就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贤侄?”似乎看出他在发呆,皇上笑呵呵地喊了他一声。
闻言,云见鹤才回过神来。
皇上又说了一遍,“你想要写什么奖赏?珍宝阁里的玉器瓷罐随你挑,毕竟岚山瘟疫来势汹汹,若不是你,朕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见鹤:“儿臣惶恐,为陛下分忧乃儿臣之幸,本就不是为了奖赏而去,陛下就算将用过的毫笔赐于儿臣,儿臣便也是心满意足的。”
皇上哈哈一笑,拍了拍掌,道:“那你可想要银两赏赐?千金?万两?”
“儿臣不需金钱,只愿能再次为陛下分忧。”
“好!”
“既然贤侄什么赏赐都不想要,那便将朕的二公主赐予你如何?”
云见鹤面上一僵,眉头就要皱起,但又想到了自己身处何地,舒展开后道:“二公主天人之姿,儿臣恐是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