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崔姑娘!
而睡了一觉后,被饿醒想要起身寻些吃食的崔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开门,看见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
秦卫、秦安双双趴着,裴玧白闭眼仰面躺着。
实在是太太太。。。太让人错乱了。
崔芷看着他们没出声,紧接着朝楼下大堂的方向瞥了一眼。
此时此刻,地上的秦卫,一瞬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泪眼汪汪地望着崔芷,同时一根手指比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又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拜托她出手相救。
崔芷虽感怪异,但还是让出了位置,让他们赶紧爬进来,随后一伸手,拉着裴玧白的脚将他拽进了房。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她探了探裴玧白的鼻息,见他尚有气之后给爬的满头大汗的两人各递了一杯茶,“怎么一夜不见,一个个都成这副模样了?”
秦安将他们昨日撤走之后的事情简单总结了一下说与她听,然后有些无奈,“我们路遇旧人,没想到只是上前问个好,便被他设局扣下了。”
“设局扣下?”崔芷对他们如此狼狈状态的疑惑解除了几分,看着这几个人不免有些好笑,“迷药?”见他俩都低下头去面露尴尬,更肯定地说道:“那便是我遭受过的,各位也都体会到了?”她目光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某个人,“他也是了?”
“公子。。。公子。。。”秦卫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然后突然向崔芷拱手道:“公子身弱,此番折腾下诱发了寒症,若不及时送回,恐有生命之忧,还请崔姑娘出手相救!”
“我。。。”他突然严肃起来,让崔芷也开始了莫名的紧张,只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将他们救出去还真不好说,但又更不好一句一句把自己昨日都干了什么事情解释清楚,两番思考之下,渐渐陷入了沉默。
秦安以为她还在为过去那件事生气,便直言道:“事有轻重缓急,公子现下被困,还请姑娘出手相救!”
崔芷撇过正安安稳稳躺着的裴玧白,心里疑惑这人现在面色还算红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寒症在身的样子,而且李大夫不是也说过他体内的寒症没那么轻易再被诱发了吗。。。要是真年年冬天都来这么一次,那以后还怎么得了。。。
“姑娘?”崔芷的沉默让秦卫有些心慌,但也明白不能太过强逼,“要不。。。我看您这房间的窗户挺大的,您帮帮忙,把我们几个送下去?”
“可以是可以,但我这窗户下去便是前院,你确定能不被那群人发现?要是谁来个一刀一剑的,你们可能挡得住?”
秦卫低下头去,眼周的一圈青紫显得格外好笑。
崔芷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你那眼睛怎么回事,谁给了你一拳?”
“唉。”秦卫大声叹气,“那群人玩儿阴的,趁我被迷魂散困住时,哐哐给我两拳。”
崔芷:“你说那人是旧友,到底哪个旧友对你们下如此黑手?”
秦安直言,“百味楼的掌柜,江知远。”
崔芷随即道:“墨堂的少主,江欢?”
秦安被噎了一噎,与秦卫对视一眼,后者挠了挠头咧嘴一笑,“瞧,我就想着。。。公子怎么可能会瞒着崔姑娘呢。。。”
崔芷并未在意他们的反应,只疑惑着,“江公子不是与裴玧白。。。互有交易?他为何要这么做?”
秦卫冷“哼”一声,“墨堂臭名昭著,他一个墨堂的人,自然存不了什么好心思。”
他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江知远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看向房内众人,手中依然摇着他那把扇子,“姑娘若想知道缘由,我们不妨去楼下好好谈一谈?”
秦卫当即守到崔芷面前,“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快放我们出去!”
“若是没什么好谈的话。。。那我可就离开了。”江知远状似遗憾,转身离去,待整个人都在消失在他们眼前后,又后仰着头探过门边暖心问道:“裴公子似乎现在还未醒来,我记得他身子骨不太好,需不需要本少主为他请个大夫啊?”
崔芷轻拍了拍秦卫肩膀让他安心,然后走到江知远面前,“不着急,且让他挺着吧,我们。。。先去谈谈?”
江知远听闻眼含笑意,立即扬手,“请!”
崔芷前脚刚走,后脚床上的裴玧白就发出了声音,眼睛半睁不睁的,“阿芷。。。是阿芷吗?我好像听到阿芷的声音了。”
秦卫甩了甩还在发麻的胳膊,走上前去给裴玧白掖了掖被角,“公子,外面风雪太大,我们找了个客栈暂时休息,您先继续睡着啊。”
说完他拽过秦安的胳膊走到一旁,耳语道:“姑娘一个人跟着那小子下去,实在不安全,我下去看看,你照顾好公子,一旦发生什么事,记得及时呼救!”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要大声喊出来啊!大声!你不喊我们听不见的!”
秦安不耐烦地把他一把推了出去,“快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