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牧亭之身子陷在椅子上的软垫里，修长的手指一顿，停在双眉之间。
话已经说出来，明怀瑾倒没那么多顾及了。
他拨弄着桌上的茶碗，语气轻了很多：“前有狼后有虎，你自己都深陷其中。”
“云二小姐是无辜的，你说她跟你是盟友，她要找牧疏白和云柔嘉复仇。”
“可事实呢，你动心了！”
牧亭之的手放了下来，那双似乎盛着星辰的眸子一片黯淡：“怀瑾，你到底要说什么？”
又承认道：“对，我就是动心了，蔓青和所有女子都不同，她睿智有趣，本事了得，性格更是可爱。”
“抛开那张脸，内里也是吸引人的，我动心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明怀瑾眯着眼，杯中茶水带着袅袅热气，两人对视的视线氤氲其中，将彼此的眼神都模糊了。
他淡淡反问：“你喜欢她的睿智有趣，喜欢她超群的本事，喜欢她的性格，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呢？”
“她就剩下这个人，失去了那张倾城的容颜，你还喜欢吗？”
“喜欢。”牧亭之想也不想，十分笃定：“或许，你不相信缘分，但我和她之间从相识到现在，都逃不开这两个字。”
“我对她初见，已有心动。”
他忘不掉云老夫人寿宴当日，他伏在梁上看着她以退为进，扮着柔弱无依，揭开了牧疏白和云柔嘉的算计。
他也忘不了她敏捷的反应，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果断选择合作。
同样，他也见识了她的果断凶狠，亲眼目睹她杀人于无形。
云蔓青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千变万化，每一种都令人新奇。
两人明明一开始只是合作而已，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就沦陷了。
牧亭之想到云蔓青的各种样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看到他这个痴汉的样子，明怀瑾的眉头不觉蹙紧了：“喜欢能抵消万难吗？”
“你若现在坐上了最高的王座，别说一个云二小姐，就是你要娶十个云二小姐也没人敢阻拦。”
“但事实相反，太后，圣上，佳瑞乃至太子妃，都是横在你们中间的绊脚石。”
“他们这些人，随便一个要杀云二小姐，都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牧亭之动了动嘴皮子，声音沉重：“我会保护她！”
“怎么保护，你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吗？”明怀瑾咄咄相逼：“你和佳瑞的婚约定下了十几年。”
“那套红宝石首饰，太子妃早不给晚不给，偏偏在张侍郎府的事出后给了佳瑞。”
“太子妃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既然已经知道了云二小姐在你心里的地位，你觉得太子妃的性子，能容忍云二小姐继续留下？”
“一个是你唯二的亲人，你的亲娘，另一个是你口中最爱的女子，她们若正面交锋，你要向着谁？”
牧亭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从前都是陆既安才会这般直白的说话，明怀瑾不爱多言，何况这番话堪称犀利！
他的视线扫过明怀瑾，又想到明怀瑾嘴里多次出现云蔓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