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景区酒店那么偏僻,又不能开车,你怎么离开?”
“酒店老板是摩托车发烧友,但是他老婆不准他骑,所以他偷偷把车藏在酒店偶尔去过过瘾。”
系统咋舌道:“宿主,你要偷车?”它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又赶忙借着提问继续说:“你要偷酒店老板的摩托车下山?你还会骑这个?”
“那你父母呢?他们怎么办?”
宋攸宁摆摆手:“要提前去的只有我和季斯允,他们是当天一早出发,那个时候我早跟他们汇合了。”
“原来你准备乖乖跟季斯允提前到酒店降低他戒备,当天夜里再返回市里去找父母汇合。”,系统看着她信心满满摩拳擦掌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宿主,你的计划里,是不是忘记考虑该怎么从季斯允眼皮子底下逃脱啊?”
“我怎么可能没考虑。”宋攸宁翻了个白眼,拉开抽屉,将最上面的笔记本往里面推,露出一个小盒子。
盒盖打开,几枚白色的小药丸躺在里面。
系统疑惑:“这是?”
宋攸宁勾勾唇:“安眠药。”
“安眠药……安眠药?!你哪来的?”
宋攸宁又把盒子盖上,抽屉推回去,一脸淡然地回答它:“从林医生那里偷的。”
“所以你这几天说头疼叫医生来就是为了偷药?”系统越想越心惊,它竟然都没发现!
“好了,跟你说得够多了。”
宋攸宁结束谈话,打印机也在这时候结束工作,她拉开椅子正要站起来去拿,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拿起那薄薄几张。
灯光下,季斯允的侧脸线条利落,垂着眼看向手中宾客名单时目光淡淡,透着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
“刚好,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遗落。”劳累一天,宋攸宁已经神思倦怠,见季斯允已经回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事情安排给他。
她困得哈欠连天,上床前突然又想起点什么,转身从桌上摸出一张请帖塞进季斯允手中。
“请帖我准备用这个。”宋攸宁这个时候说话都像在梦游,还不忘恐吓季斯允:“我睡了,不准吵醒我,不然……”
她软绵绵地比了个割喉咙的手势,迈着漂浮的步伐走到床边,背对着季斯允躺下。
立在原地的青年捏着质地柔韧的卡片,望向安稳躺下已然熟睡的背影,漆黑的眼眸越发深沉。
盯着她不知多久,直到脖子传来隐隐疼痛,季斯允才缓慢转动着头颅看向她塞过来的请帖。
通体都是纯净的白的封面上,用极细的、磨砂质感的银色凹印,刻印下他和她的姓名缩写。
他缓缓打开内页。
正中央是是宋攸宁龙飞凤舞的字迹——爱至归处,静候光临,见证我们交汇的轨迹。
短短一行字,季斯允读了很久,久到装睡的宋攸宁甚至以为他已经离开,放松警惕真的快要睡着。
直到隐忍克制的呼吸逐渐靠近,宋攸宁猛然从困倦中清醒,她闭着眼,继续装睡。
她保持着警惕,可站在床边的人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又是漫长的等待后,她等来一个落在发顶的轻柔的吻。
季斯允珍重万分地将宋攸宁的手写请帖放进贴近胸口的兜里,轻手轻脚从房里退出去。
方总助将查到的宋氏夫妇以及宋攸宁在订婚那天清晨飞往伦敦的机票信息交给季斯允时,大气都不敢喘。
预订人宋攸宁的字样刺痛着季斯允的眼球,他下意识抬手按在胸口,里面那张并不厚重的纸张给了他一点渺茫的希望。
“盯住他们。”季斯允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直到订婚前一天,都不能让他们离开视线。”
订婚日到来前的最后几天,宋攸宁对季斯允的态度又像是回到了大学那几年,不再跟他针锋相对,甚至学着做一位合格的“未婚妻”,为晚归的他准备解乏的汤水。
但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份平静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十天转瞬即逝,按照计划,宋攸宁和季斯允下午就要出发去酒店,赶在太阳落山前彩排。
宋攸宁早早收拾好行李坐上车,临近出发时间,季斯允才走出来,一路频频看向手表。
他好像在等什么,迟迟没上车,宋攸宁等得不耐烦,按下车窗问:“有什么事吗?”
派去接宋父宋母的人还没回消息,季斯允隐隐有些不安,正考虑着要不要再联系派去的人,宋攸宁已经彻底失去耐心。
她趴在车窗框上,眉头拧紧:“季斯允,你再不走就来不及彩排了!”
一个小时前,负责盯着宋家的人才汇报过一切正常,这会儿宋攸宁等得快要生气,季斯允定住心神,坐上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