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跟他热吻过,还在他的怀里,她却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为什么另一个男人不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季斯允又气又痛,可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面容过分昳丽的青年眼中那份疯狂被他压抑到接近扭曲,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大雨中,路灯光线晦暗,映照在唇角勾起的笑容上,显出几分病态与诡异。
“因为……我是不会离开大小姐的。”
他执着到有些偏执,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沙哑又带着点讽刺。
“作为大房,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当然不行。”
宋攸宁几乎是瞬间嗤笑出声:“你还好意思说他?”
环着脖子的双手改为捧住他的脸,宋攸宁笑道:“你才是最没容人之量的那一个。”
“连我出来参加生日晚宴都要跟着,不就是怕我会跟他怎样吗?”
圆润的杏眼弯起,她捏了捏季斯允的耳垂,故意气他:“以后我跟他结婚了,你还不得气死呀?”
微弱光线下,季斯允的面色逐渐苍白,嘴角微微下垂,鸦羽似的眼睫颤动着,黑黝黝的眼透着湿意。
撑着
座椅的手上移到她背后,把她按进他胸膛中。
苦涩在胸腔中蔓延,季斯允心头泛酸,他垂下头,恋恋不舍地轻啄着她的唇,嗓音又哑又低。
“我又不是大房,小气点是应该的。”
宋攸宁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要是大房更不得了。”
细腻的指尖把玩着白玉似的耳垂,她故意逗他,“你要是大房,别说像你这样的狐狸精了,我身边怕是连只公蚊子都别想出现。”
季斯允微怔片刻,随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大小姐说的没错。”
季斯允就跟有皮肤渴求症般不停亲吻着她,宋攸宁被亲得有些不耐烦地往后躲,又被贴在后背的手掌按回他怀里。
姿容出色的青年贴近她耳侧,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蛊惑:“像我这样的狐狸精,还不够满足大小姐吗?”
耳旁呼吸声与雨声交错,宋攸宁脖颈处一片湿热,耳垂被含住时,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偏脸想躲。
眼角余光中,浅浅的红从她视线里利落的下颌一直蔓延到他修长脖颈,靠得太近,他的声音吹进耳朵,酥麻一片。
“大小姐,上次说的男仆装,我买了。”
宋攸宁瞳孔放大,舔了舔发干的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跃跃欲试。
“那……回家?”
说是回来述职的人一待好几天都没走,白天见不到他人影,一到宋攸宁下班时间倒是准时出现在她办公室。
宋攸宁原本还担心季斯允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太频繁引起宁从闻怀疑,但宁从闻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忙起来,跟她约过好几次都临时有事取消了。
而这一切都是从季斯允回来开始,宋攸宁不用猜就可以断定,一定是季斯允搞的鬼。
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宋攸宁坐在椅子上,准备换下高跟鞋,刚弯下腰,办公室的门就像有心灵感应般被人推开。
宋攸宁头都没抬,语气随意:“季斯允,你每天就没别的事做吗?”
均匀的脚步声传来,昂贵的薄底皮鞋进入她视线,紧接着身量高大的青年缓缓蹲下来,指节分明的大手拿过一旁的平底鞋。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脚踝,温度自他的手心烫进脉络,蜿蜒至五脏六腑。
宋攸宁习以为常地挺直脊背,手撑在椅上微微歪头,“你不是回来述职吗?需要这么久?”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捻着她脚腕细腻的肤,季斯允帮她把鞋换好,抬眸瞧她时,眸中水光潋滟。
他有那样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褪去阴郁笑得温和时,看起来像雪后初霁的荒原,纯粹得令人心颤。
宋攸宁被蛊惑得呼吸一滞,回过神将脚从他手中收回。
季斯允眉眼一顿,垂眸站起来,“大小姐是在赶我走吗?”
宋攸宁嘴角翘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反问他:“我赶你你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