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生怕他走过了,冲出去招手。
严珂紧急勒停,翻身下马,肃着脸打量她。只见他夫人小脸黢黑,头发和衣裳都有被烧焦的痕迹,更眼眶泛红,显见是受惊不小。
他才要问发生何事,人被她拉着走。严珂只有跟着她。
茉莉拽着人进小道,此时的小道哪里还能站人,六兔她们早已经跑出来,和围观群众站在了宽敞的石板路上。
茉莉指着一扇窗口,她也不知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泣不成声道:“老夫人她们还在里头!怎么办啊爷?”
说时,从酒楼外墙掉下一大块燃烧的木板,严珂眼疾手快将人拨到身后。“你在此处。”
话落,严珂左右四顾,随即飞身而上,直接跳上了酒楼隔壁的屋檐。
转头吩咐人:“打水来。”
早有围观百姓打了水救火,只是火势越来越大,见没救了,大家才停下。这会儿,见状,不等守卫去打水,已经有人递上装满了水的水桶,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水桶递上来。
春立左贺提着水桶跳上屋檐,严珂迅疾往对过熊熊怒火的窗口泼两桶水,接着又当头倒了一桶,随即一跃进了黑乎乎的窗口。
春立左贺手间不断,下面递上来水,两人一桶接一桶往窗口泼水。
只可惜只有当前很小的一块地方被泼灭。稍许耽搁,又重燃火团。
严珂驮着两人跳出来时,底下百姓一片赞口不绝。
茉莉听到后头传来的议论声:“这人谁呀?好厉害的身手!”
“酒楼门口停着严国公府的马车,这该不会就是从隅国守边回来的严国公吧?”
“像!”
“肯定就是……”
严珂将昏迷不醒的老夫人抱上严国公府的马车,转头又跳上屋檐,茉莉下意识喊:“爷要干嘛?”
严珂道:“里头还有人。”
说罢,人又跳进了窗口。
茉莉话到嘴边又艰难咽了回去。
等到第三次背着人从火坑出来,围观百姓都瞠目结舌,好半晌所有人才激动鼓掌,呼声不绝。
不管是不是严国公府的人,但凡受了伤的,严珂全部送上马车,点了左贺将人送往医馆救治。
严珂则带着人留下灭火。
酒楼前面的街道很宽,但两边以及后头都是巷子小道,火势已然蔓延到了隔壁。若不救,将成大祸
因着这场火灾,当地好几处医馆人满为患。
老夫人和钱嬷嬷是被烟呛晕的,好在身上浇了茶水,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得知是国公爷救了自己,老夫人问人在哪,又听下人说国公爷受了伤,正在接受医治。
老夫人当下坐不住,要去看一眼。
看到赤着半边肩膀,被大夫上着药,又转头和一个官员说话国公爷,老夫人这才放下心。又疾步抬脚上前:“二郎……”
严珂听到声音,转头:“母亲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老夫人只是摇头。
“无事便好。等处理完这头的事咱们就回家,母亲且去歇着。”
老夫人眸光在他伤处流连,又沉默着点点头。
严珂又道:“二郎无碍,母亲不必忧心。”
“好……”老夫人由钱嬷嬷扶着,转身离去。
回到数人躺着的后间,老夫人终于捂着脸忍不住了:“我以前……一直当是……当是他怕我会……”
钱嬷嬷忍着伤痛,打断老夫人的话,压低声音道:“这话娘子可不许说。国公爷不是那种人。您难道忘了,国公爷都愿为了二夫人抛弃前程,又怎会为了那不稀罕的讨好您呢。他是真的孝顺您。”
“你说的没错……”
严珂正在问当地县官发生何事。县官满头满脑的汗,战战兢兢解释自己迟到救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