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时,蒲涂的呼吸猛地一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前,那连绵的宫殿群,那象征着权力和血脉的族徽,正是那片他曾经生活、却又带给他无尽屈辱和伤痛的地方——黑凤一族的聚居地!“帝江姐姐,我们这是?!”蒲涂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惧和意外,他完全没想到,帝江口中的“大事”,竟然会和这里有关!【九幽帝江】嘴角露出残忍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着冰冷而愉悦的光芒:“既然孤收了你这个跟班,就有义务为你找回场子。别害怕,看着便是。”她并未带着蒲涂直接闯入,而是悬停在那片宏伟建筑群的上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清晰地传遍了下方每一个角落,:“里面的人听着,一炷香的时间。无论是所谓的家主,还是躲在深处不敢见人的老祖,都滚出来磕头。如此,孤便能大发慈悲,留你们一条全尸。”话音落下的瞬间——“轰!”以她为中心,一片无边无际、隐天蔽日的漆黑火焰领域骤然张开。天空被染成墨色,阳光被彻底隔绝,整个黑凤家族聚居地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与灼热交织的恐怖地狱。地面龟裂,一道道粗壮的黑色火柱如同怒龙般喷涌而出,焚烧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空气中只剩硫磺与毁灭的气息!“敌袭——!”凄厉的嘶吼声瞬间响彻整个家族。无数道强大的黑凤妖力从各处宫殿中爆发出来,族内的有生战斗力量瞬间被惊动,如临大敌。侍卫、长老、精英子弟…一道道身影冲天而起,或展开黑凤羽翼,或祭出法宝,然而,当他们感受到那股笼罩天地的、纯粹而恐怖的黑暗威压时,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如纸。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灵魂本能的恐惧与战栗。在这股威压面前,他们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黑凤血脉,竟显得如此渺小和不堪,甚至连提起反抗的念头都变得无比艰难。家族现任家主,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黑凤,强顶着那几乎要将他灵魂碾碎的压力,颤颤巍巍地飞上前,努力保持着一族之长的姿态,声音干涩地开口:“敢…敢问前辈…大驾光临我族,是…是为何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面对他卑微至极的态度,九幽帝江却微微蹙起眉头,仿佛被打扰了兴致般,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谁允许你抬头看孤了?”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眼神一凝。“噗通——!噗通——!噗通——!”一股更加恐怖、如同实质山岳般的威压轰然降临!下方所有悬浮在空中的黑凤族人,无论修为高低,尽数如同下饺子般被狠狠压向地面。坚硬的黑曜石地面都无法承受这股巨力,瞬间崩裂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所有人都像是被无形巨手按住了肩膀和小腿,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双膝重重跪地,一些修为较低的小辈直接被压得趴伏下去,连头都无法抬起。“唔…!”即便是身为八阶大妖的黑凤族长也不例外,顿时被压得跪在地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漆黑的妖血,眼中充满了骇然与绝望。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自己的家族,为何会惹上这样恐怖的敌人!“嗯,这才顺眼些嘛。现在,你们可以张嘴说话了。”【九幽帝江】这才满意了些,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狼狈跪伏的身影,如同在看一群蝼蚁,“你们,可还认识这个小鬼?”她侧了侧身,让一直躲在她身后,因为恐惧和复杂情绪而身体微微发抖的蒲涂,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这…他不是…”当黑凤家族的成员们艰难地抬起视线,看到那个他们曾经弃如敝履、认定早已死在外面的“废物”蒲涂时,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收缩,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惊。他怎么还活着?!不仅活着,竟然还…结识了这样一位超出常理、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大能?!“蒲…蒲涂侄儿!”一向精于变通的家主反应最快,脸上瞬间堆起前所未有的谄媚和“惊喜”。“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当初将你送走,实在是族中迫不得已…是为了激励你奋发图强啊!”“你看,你现在不是因祸得福,遇到了前辈这样的贵人吗?过去的事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啊!”“是啊是啊!蒲涂哥哥,我们一直都很想念你的!”“回来吧,蒲涂,黑凤一族永远是你最温暖的巢穴…”求饶声、辩解声、虚伪的亲情呼唤此起彼伏,与昔日他们的冷漠与嘲讽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九幽帝江听着这些话语,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那笑容看上去虽美得惊心动魄,但落在下方跪伏的众鸟眼中,却显得毛骨悚然。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蒲涂,语气带着戏谑:“喂,小鬼,你听到了吗?他们可是在向你道歉呢,真是笑死人了。如何?你要原谅他们吗?”蒲涂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丑态百出的面孔,尤其是那几个曾经肆意欺辱他的主家子弟。往日的懦弱和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冰冷的、陌生的情绪所取代。他看着他们摇尾乞怜的样子,只觉得无比恶心。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和恨意:“求饶?当时我被打得半死,苦苦哀求的时候,那位族兄…他可没有减轻半分手上的力道,反而嘴上的羞辱更加难听了。”“哦?”九幽帝江眉梢一挑,似乎更感兴趣了,“是哪个?”蒲涂抬起手,手指坚定地指向跪在人群中。一个虽然同样跪着,却依旧难掩桀骜、此刻正用怨毒和不甘眼神死死盯着他的青年——正是当初在擂台上肆意羞辱殴打他、被誉为家族未来希望,作为未来家族接班人的主家长兄。:()我在修仙界以情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