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时候有点晚了，魏茜茜在半路的时候摔了一跤，扭了脚。
陆?想要背她，魏茜茜拒绝了，生怕伤到他的腰。
“这个时候就别害羞了，我腰挺好的。”陆?蹲了下来。
魏茜茜没上他的背，“你今天还教我，别委屈自己。”
“背你，不委屈。”陆?扭头看着她。
“……”
陆?对她的态度从无话可说变得找话聊，魏茜茜突然觉得不可思议。
“你起来。”魏茜茜把他拉了起来。
陆?明显腰还是不舒服的。
就不应该任性由着他带自己来看夕阳。
“。。。。。。
夜色如墨，却挡不住城市灯火的温度。袁晨曦合上日记本，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摩挲了一圈，仿佛要将这份沉静的力量刻进掌心。她转身回屋，聿战正从儿童房轻手轻脚地退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念安睡着了？”她低声问。
他点头，抬手示意她往主卧走。“刚讲完故事，他翻了个身就睡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梦中的孩子，“但睡前还用手语比了个‘爱’。”
袁晨曦嘴角一弯，眼底泛起暖光。两人并肩走进卧室，窗外月色正好，映得地毯像铺了一层银霜。聿战脱下西装外套挂好，松了松领带，忽然道：“今天热搜的事，我看了评论。”
“嗯？”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抬眼从镜子里看他。
“有人说，我是为了立人设才陪孩子放风筝。”他语气平静，没有怒意，反倒带着一丝自省，“还有人说，我以前对员工苛刻、对媒体冷脸，现在突然温情脉脉，太假。”
袁晨曦拧紧卸妆乳的瓶盖，转过身来面对他：“那你呢？你觉得是假的吗？”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坦荡：“不是。我只是终于学会了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不只是业绩报表上的数字，还有风吹过孩子发梢的样子，有你在深夜接到求助电话时那种揪心的表情，有念安第一次主动拥抱我的那一刻。”
他走近几步，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膝盖。“我知道过去我让人害怕，也伤过你。但现在我不再逃避一个事实：我想要被需要，不只是作为总裁，更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如果这叫‘人设’，那我愿意一辈子戴着它活着。”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他眉间那道浅痕??那是某次加班通宵后撞到桌角留下的疤，也是她第一次为他包扎时哭出声的记忆。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轻声说，“那些骂你作秀的人，根本不知道你每天五点半起床，先查一遍基金会紧急联络名单；不知道你会偷偷记下念安每周说了几个新词，然后发给康复老师分析；更不知道你把我的纪录片进度表打印出来贴在办公室冰箱上，上面全是你的批注和建议。”
聿战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我以为没人注意这些。”
“我在意。”她凝视着他，“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更多人明白??温柔不是软弱，而是选择。”
手机忽然震动，打断了这片刻宁静。是一条加密群组的消息，来自妇联应急小组：【张阿妹及其子已完成转移，现安置于省级庇护中心，安全无虞。当地法院已受理离婚案，初步判定抚养权归母亲。】
袁晨曦长舒一口气，靠进聿战怀里。“我们赶上了。”她说，“再晚一步，他们可能就被抓回去了。”
“这不是结束。”聿战握住她的手，“这只是第一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袁晨曦便起身收拾行李。拍摄团队将在三小时后出发前往云南大理，首站便是李秀兰母女的生活村落。她将笔记本、录音笔、备用电池一一装入背包，又特意带上一副儿童尺寸的助听器模型??这是念安知道她要出发前，亲手塞进她包里的。
“妈妈，姐姐听不见，但她可以感觉声音。”孩子昨晚上床前认真地说，还用手语演示了一遍，“就像鼓点震动地板那样。”
她鼻子一酸，把那枚小小的设备紧紧攥了一会儿，才放进内袋。
聿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保温壶。“给你熬了姜茶，怕你水土不服。”他又指了指另一个，“这是念安非要加进去的蜂蜜牛奶，说是要‘送给新朋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