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给你们俩一人送个大甲鱼,给你们回去补补身子,您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卖淫的证据还在我这里,上面都没写日期,你要是敢反悔,我们随时都可以来抓你。”
“我说话算数,绝不反悔。”
“不但不能反悔,而且还应该有所表现,下次我们俩来,你可要卖点力气,把我们俩伺候舒服了。”
“行,我都听您的。”有翠挑了两条大甲鱼,让他俩提着走了。
有翠用水一遍又一遍清洗身子,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她开始憎恨这身子。
她一夜未眠,想着自己的身子已经被这两个畜生糟蹋了,唐警官手上还拿着一整套强加给她的卖淫证据,这可怎么是好?如果他以卖淫为由将她抓走,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但玉强和婆婆不会原谅她,就连儿子和女儿也不可能原谅她,自己也没脸见人了,要是那样的话,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继续忍受这两个畜生糟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越想越害怕。
上午,小董到饭店来,说她母亲在南京住院了,要过去看看。有翠觉得她有文化,在大城市工作过,见多识广,脑袋瓜灵活,便把她拉到后院,本想把这事告诉她,请她给出出主意,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出口,也担心她把这事给传出去,所以,又咽下去了。
晚上,她实在经受不住这种折磨,决定回去跟玉强如实说,争取得到他的理解,并希望能支持她上告,即使败了,也能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免得如此折磨自己。
一路上,她反复琢磨,如何跟玉强说,是详细说还是概括性地说,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
她觉得玉强得知自己的老婆被他的仇人强奸了,应该支持她上告,但她又担心玉强怕丢人,只是把她调回去了事。
她现在喜欢听客人说她做的甲鱼和饺子好吃,更喜欢听服务员喊她张经理,觉得自己如今已是公司的一名领导了,真的不想离开这里,都是唐警官和三大头这两个畜生毁了她。
当她来到家门口时,见自己的房间灯还亮着,心想,这么晚了,玉强还没睡在干什么呢?她想从窗户看看,可窗户关着,见大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房门关得很严,听了听,好像有说话声,但是听不清,就到后院,见北窗户开着,便靠近仔细听了听:“你前天晚上在高粱地里跟我说的是真的吗?”
有翠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小梅的声音,他俩晚上到高粱地里干什么?他和她究竟说了什么?
“当然是真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肯定要娶你的。”
“那有翠怎么办?”
“一想到她跟王红兵抱在一起我就恶心,这个臭娘们,早晚一天,我要把她休了。”
“你早就该这样了,她不但跟王红兵睡,而且又跟三大头搞到一起了,说不定现在两人正在干得欢呢!”
“她跟我已经没关系了,想跟谁就跟谁,无所谓,我心中只有你,梅,我爱你!”
“强哥,我也爱你!我永远都是你的!”
接着就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响声,有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眼在流泪,心在流血。
但她觉得自己现在没资格管这些,也没必要再跟他说什么了,只好含着泪离开了。
回到饭店,她把门窗都关上,咬住枕巾放声哭出来,要不然她会憋死的。
玉强虽然多次打她,但从来没说要和她离婚,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好在他不是直接跟她说的,如果只是为了讨小梅的欢心,那还好办,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除非婆婆不同意,否则,就很难挽回了。
此刻,她更加羡慕那些有爸有妈的人,关键时刻可以为自己的骨肉出谋划策,可她只有一个干爸,还是秘密的,现在仍在坐大牢,她去看过他两次,王红兵一再嘱咐她别再来,担心被玉强知道了,又遭毒打。
她情同父女的三杨叔早已不在人世了,现在她唯一的救星就是婆婆了,因此,决定去找婆婆。
第二天早晨,她乘早班车赶到县城,快到甲鱼府时,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想,婆婆原本就以为她和三大头有那事,现在说他强奸她,而且还和一个警察一起,她能相信吗?更何况自己曾经骂过她是破鞋、“好再来”,好不容易翻过这一页,此时再次提及这类事来,会不会触景生情,燃起她心中的怒火?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她的思绪又乱了,各种想法在脑海里不停地翻转,令她不知所措,只是低头徘徊,她觉得,这两个畜生也许是喝多了,一时冲动干出这种事来,如果以后不再来骚扰,也就平安无事了,想到这,她的心情又平静了许多。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同志,你要不要写诉状?”
有翠感到惊讶,他怎么会问这个?仔细一看,才发现,前面就是县法院,后面是公安局和检察院,心想,就是要告他俩也没证据啊,反倒是他们手中有自己卖淫的一大堆证据,想到这,便立即离开了这里,来到汽车站,正好赶上去唐岭的大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