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清璃察觉异样。
“意思是……哪怕我现在是真的,也还得还账。”他苦笑,“我当了四世执笔官,改了太多人的命。天道不会白白放过我。”
“所以它给了你三个选择?”苏清璃眯起眼,“哪一个最容易?”
“第三个。”林小凡盯着空中渐渐淡去的影像,“但‘原初之核’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那就去找。”她斩钉截铁。
“可路上会有追杀,有天劫,有万古禁地……”
“我知道。”她打断他,眼神明亮如焰,“所以才要一起走。你以为我拼死觉醒记忆,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是为了带你活下去。”
林小凡怔住。
她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一世,我不求长安,不求长生,只求与你同行到底。哪怕前方是虚无海,是幽冥渊,是万劫不复,我也要牵着你的手,走出一条新路。”
风停了。
树叶不再摇曳,鸟鸣尽数沉寂。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听这一句话。
林小凡终于笑了,笑得眼角泛红。
他伸手抚过她的发丝,柔声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话音未落,东方天际忽现赤光。
一道火虹划破云层,直扑山门而来。那并非飞剑,也不是灵禽,而是一辆由九头火蛟拉动的战车!车上立着一名披甲将军,金盔覆面,手持青铜方天画戟,身后旌旗猎猎,绣着一个血色大字??**镇**。
“巡天卫统领,镇岳!”外门弟子惊叫跪地。
林小凡神色冷峻:“来得好快。”
苏清璃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碎玉,轻轻一捏。
“咔嚓”一声,玉片裂开,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
下一瞬,整座玄霄山脉的灵气猛然紊乱!
山涧溪流逆流而上,古树根须破土而出如龙蛇舞动,天空乌云翻滚凝聚成九瓣莲台虚影。一道清越钟声自地底深处响起,连绵不绝。
“你做了什么?”林小凡惊讶。
“唤醒护宗大阵的一部分。”她淡淡道,“但这只能拖住他们一时。真正能帮我们的……在下面。”
她指向山腹。
林小凡立刻明白??玄霄宗地下,有一条废弃的秘道,相传通往一处上古遗迹,名为“断命窟”。历代宗主严禁弟子进入,说是里面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而现在,那正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走!”林小凡抱起受伤的外门弟子,“所有人撤离执事堂,躲进后山溶洞!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三天之内不准出来!”
弟子含泪叩首,连滚带爬而去。
与此同时,战车上那名镇岳将军怒吼一声:“苏清璃!你竟敢启动护宗阵法对抗执法?罪加一等!今日我必擒你二人,送入幽冥渊炼魂千日!”
话音未落,他挥动方天画戟,一道百丈长的赤色刀气横斩而出!